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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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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寂靜,東京目黑區的一處廢棄大樓裏,鋪天蓋地的冰瀑凍結住大片區域。

冰瀑中,困著一頭徹底被凍在了冰塊之中的咒靈。

咒靈渾身青白,身材高大、四肢健壯,頭頂鑲嵌著兩棲動物特有的、黑白分明的眼珠,足有雞蛋大小。

如今它正奮力掙動著手足,那幾顆死魚眼正緊緊盯著冰瀑前方,眼球表面倒映出一個身穿僧袍的嬌小身影來。

“呼……”

裏梅潔白的短發緩緩垂落。他吹出一口帶著寒冰氣息的氣來,攏了攏身上的衣袍,擡步朝著冰瀑中凍結的咒靈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

裏梅的草鞋踏在寒冰之上,每一步都發出冰屑簌簌落下的聲音。

隨著他逐漸接近,原本還試圖掙紮的咒靈身上的冰塊愈發堅固結實。冰殼仿佛擁有生命一般從下往上蔓延著,“喀拉喀拉”地爬到了咒靈頭頂。冰花一點點侵占它眼球的表面,最終將那幾顆眼珠凍成了質地混濁的晶體。

等裏梅走到咒靈跟前時,那頭咒靈已經徹徹底底被冰塊凍住了。

裏梅擡起一只手,指尖輕輕隔著冰殼,放在了咒靈的頭頂。

冰殼內,咒靈的眼球顫抖了一下,隨後無力地往上翻去。

“嘩啦啦”一陣碎裂聲響起,咒靈的身體連同冰殼一起徹底碎裂,隨著咒力消散徹底消失無蹤。而在一地的碎冰之中,一根深紫色的手指赫然醒目。

裏梅彎腰,小心翼翼地拾起了手指,動作甚至有幾分虔誠。

就在這時,他的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嗚哇,小裏梅,你果然又用了冰凝咒法,好冷好冷——”

重面春太一邊搓著露在外面的胳膊,一邊走了過來。裏梅微微側身回望時,他便看見了裏梅手裏捧著的兩面宿儺手指。

“又到手一根。這已經是第七根了吧。”重面春太盯著裏梅手裏的手指,做出了一個誇張的動作,“算上高專那邊的八根,還沒有收集的就只剩下五根……啊,我算數不怎麽好呢……”

就在重面春太喋喋不休的時候,裏梅小心翼翼地從懷裏取出咒文封印著的包裹來。

他打開包裹之後,裏面出現的,赫然便是另外六根紫黑色的手指。

裏梅將新獲得的手指和其餘六根手指別在一起,隨後動作輕柔地將布包裹好。

“走吧。”他將裝著兩面宿儺手指的包裹重新收回懷裏,眼也沒看重面春太一眼。

“還有,”裏梅冷冰冰地說,“叫我‘裏梅大人’。”

第二天。

“雖然你說這裏有可能吞下宿儺手指的咒靈作祟,但是我過來看過一遍了,這裏連毛都沒有啊。”

站在廢棄大樓裏,埼玉一臉不爽地對著手機說道。

“啊,是嗎?但這個確實是‘窗’觀測到的任務地點,”電話裏傳來了五條悟的聲音,“要不你等一等?說不定那家夥飯後出門散步了呢。”

“不是,哪裏有會隨隨便便跑出去散步的咒靈啊。”埼玉無語地說道,“應該已經被誰幹掉了吧。有別的咒術師先一步動手了,或者是咒靈之間自相殘殺什麽的。”

“話說這裏的水還真是多啊。”

埼玉用穿著紅色靴子的腳“啪啪”踩了幾下地上的積水,濺起一片水花,又仰頭看了看天花板,“建築漏水嗎?”

“先等一下,”手機那頭的五條悟頓了頓,“‘窗’那邊的匯報說,可能存在吞下宿儺手指的咒靈的地點還有其他幾處。品川區那邊有一所中學的體育館裏也被發現可疑的咒力波動。今天正好是休息日,學校裏沒多少學生。”

埼玉的表情瞬間變成了認真臉:“好,我這就去。”

結束通話之後,埼玉擡步走出了廢棄大樓。溫暖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在他的光頭上反射出淡淡的輝光。

“品川區的中學……這次絕對要趕上!”埼玉默念了一聲,微微彎下腰,白色披風在身後揚起。

只聽“轟”的一聲,他仿佛炮彈般猛地彈了出去,披風在背後獵獵飄揚,整個人瞬間就帶著滾滾煙塵消失在街道另一頭。

在他離開之後,煙塵散開。過了幾分鐘後,廢棄大樓前有兩個身穿襯衣的上班族經過。

其中一個人突然推了推另一個人:“餵,你看,這個是什麽?”

“誒?”

兩個上班族停下腳步,低頭看著地面。

只見廢棄大樓前的人行道上,留下了兩個帶著裂痕的、深深的腳印。

“這該不會是,人起跑的時候踩出來的腳印吧?”先發現的上班族驚疑不定地問。

“怎麽可能啊,”他的同伴吐槽道,“能踩出這樣的腳印,那得是多強的力量啊。應該只是有人在這裏刻出的印的形狀裝神弄鬼而已。這一類型的街頭藝術家挺多的吧。”

“不過,這個形狀刻得還真是逼真啊。”

……

“還是啥也沒有啊!又被人搶先一步搞定了!”

埼玉站在品川區中學空蕩蕩的體育館中間,滿臉不爽地再次給五條悟打了個電話。

“誒,真的假的?”這次五條悟的聲線裏也帶了幾分驚愕,“你再確認一下?”

“確認什麽啊,沒有就真的是沒有啊!”這次埼玉已經說得口沫橫飛了,“而且這裏也有好多水,我的靴子都濕了啊!”

“……”

電話那頭,正在高專道場裏盯著虎杖悠仁與東堂葵訓練的五條悟若有所思。

兩處現場都發現了水,是偶然嗎?

沈默了片刻,他說道:“除了這兩處地方外,還有另外幾個可疑地點。”

“下一處地點,練馬區的美術館。”

埼玉一路狂奔,帶起的颶風將路邊遛狗女孩的裙子都揚了起來。女孩的尖叫聲伴隨著吉娃娃的狗吠高昂地響起。

“再下一處地點,文京區的高速公路。”

高速公路上,一輛正在行駛著的貨車駕駛席上,駕駛員正手握方向盤哼著小曲兒。突然,他餘光察覺到有一道黃白色的光頭影子一閃而過,嚇得瞪大了眼睛:“誒?”

“再下一處地點,涉谷區的橋下。”

埼玉瞪大了充滿血絲的眼珠,一路跑到了橋下,雙手撐著膝蓋呼呼喘氣。橋下河川裏的小龍蝦緩慢地爬過來,用鉗子夾住了他的靴尖。

“再下一處地點,世田谷區的……”

“再下一處地點,新宿區的……”

“還有臺東區的……”

夕陽西下,在五條悟的指揮下,埼玉一口氣把七八處曾經被“窗”觀測到異常咒力波動、可能存在吞噬宿儺手指的咒靈的地方都跑了個遍,結果一無所獲。

——一切都顯得那麽和平!

“呼,呼,呼……”埼玉把手機舉在耳邊,一邊喘著氣一邊不死心地說,“下一個地方是哪裏?”

“誒……那個埼玉啊,你真的不需要休息一下嗎?”五條悟隔著電話聽見了埼玉大喘氣的聲音,關切地問道。

“不,我今天一定要至少消滅一個詛咒!”埼玉的光頭上都爆出了青筋,“下一個!”

“下一個是千代田區的……”

埼玉再次一路奔馳,以最快速度趕到了千代田區的小巷裏。

一路走進陰森的小巷,埼玉一邊喘息著,一邊四下看了幾眼:“詛咒呢?在哪裏?”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陰森幽暗的小巷裏突然有什麽東西猛地跳了出來。

——那是一個人類形狀、但卻渾身上下長滿了鍵盤的詛咒。鍵盤已經融入了詛咒的體內,與皮肉生長在一起。一顆顆按鍵從詛咒的皮膚下微微凸起,仿佛惡心的腫瘤一般。

詛咒的眼窩裏鑲嵌著的不是眼睛,而是幾顆鍵盤按鍵。它張開嘴,從口中發出了鍵盤敲打的聲音。

“噴死你……啪嗒嗒……噴死你……”

說時遲那時快,鍵盤詛咒口中響起了液體湧動的聲音,冒出了一絲帶著惡臭的白煙。它猛地張牙舞爪般朝著埼玉撲來:“強酸吐息……”

鍵盤詛咒的話還沒說完,埼玉就一手捏著鼻子,另一只手一拳揮出,眼白上爬滿了血絲:“終於逮到一個了!”

咚!

鍵盤詛咒的腦袋瞬間消失,脖頸中噴出一大堆零散的鍵盤按鍵來。它“啪”地一聲倒在了地上,軀體失去了咒力供應,飛快地化作灰燼消失。

“呼……”

埼玉將揮拳的姿勢保持了兩秒,隨後收回拳頭,深深呼出了一口氣。

下一秒,他眼睛裏的紅血絲已經不見了,人也不喘了。

只見埼玉的表情一改剛才的陰雲遍布,一下子就晴朗了起來,整個人仿佛煥然新生一般,就連光頭都像是剛剛擦拭過的車前燈一樣閃閃發光。

“總算是解決了一只,今天可以回去了,”他自言自語著,又朝著剛才的鍵盤詛咒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啊,沒有手指啊。”

……

夜裏。

狗卷棘的房間裏,“啪嗒啪嗒”的手柄按鍵聲持續不斷。這一段時間以來已經自然而然形成的四人組——狗卷棘和熊貓,埼玉和傑諾斯,正聚精會神地玩著游戲。

“總覺得今天埼玉的精神不錯啊,”熊貓咬著一塊面包,一邊操控著游戲角色前進,一邊問道,“發生了什麽好事嗎?”

“不,也算不上好事。”埼玉的手指機械性地一下下按著X鍵,“就只是今天打死了一個大概是網絡噴子誕生的詛咒,解消了一些游戲裏積攢的壓力而已。啊,這裏有個道具。”

“話說……”埼玉的手按著X鍵,目光溜向了一旁的熊貓,“大家玩游戲的時候,一般都會吃零食的吧。為什麽你會吃面包啊?”

“吃面包(パン)當然是因為……”熊貓突然中氣十足地吼道,“我是熊貓(パンダ)啊!”

“……好冷。”埼玉默默盯著熊貓嘴裏叼著的面包。

“明太子。”狗卷棘突然說道。

“誒?什麽意思啊?”埼玉問。

“是說埼玉你的角色快被小怪打死了。”熊貓淡定回答。

“唔啊!”埼玉連忙重新將目光放在了屏幕上,“啪嗒啪嗒”地瘋狂按著手裏的按鍵。

“老師,我來輔助你!”傑諾斯頓時叫道。他操控著自己的角色飛快跑到了埼玉的角色的旁邊,“可惡的手球鬼,竟然敢用球砸老師!”

三分鐘後。

“可惡……”傑諾斯一拳砸在地上,“是我輔助不好,才導致老師和我都被手球鬼打死了!”

“不,傑諾斯,”埼玉楞楞地看著屏幕,“不是你的錯……再來一局吧。”

……

就在四個人在宿舍裏玩得熱火朝天的時候,正站立在都市高塔頂端的五條悟摘下了臉上的眼罩,沈默地用六眼搜尋著詛咒的動向。

夜風揚起他的銀白色發絲與黑色的衣角,城市的燈光映入那雙澄澈的藍色眼睛之中。五條悟若有所思地望著繁華的都市,車水馬龍的道路,身體一動不動,仿佛一座雕像。

突然,五條悟口袋裏的手機“嗡嗡”震動了起來。他取出手機看了一眼。

是伊地知潔高發來的郵件。

在埼玉撲空之後,五條悟安排伊地知潔高去拍攝了那幾個地點的現場照片。

修長的手指飛快劃過手機屏幕,指腹被屏幕淺淺的光照亮。五條悟快速瀏覽完伊地知潔高發來的照片後,略略歪了歪頭。

果然,每一個現場都有積水,有的現場還能看出冰凍的痕跡。

——在虎杖悠仁吞下兩面宿儺的手指之後,兩面宿儺在虎杖悠仁體內覆蘇。而原本散落各地的、處於沈睡中的手指也開始逐漸蘇醒,並且活躍了起來。

虎杖悠仁吞下的手指越多,兩面宿儺所收回的力量越多,被詛咒吞噬的手指就會越活躍,也會越容易被發現。

今天埼玉要求接任務,正值前兩天虎杖悠仁吞下了第八根手指,五條悟便收集來“窗”這兩天觀測到的異常咒力波動地點,讓他去一一查看。結果絕大多數的地點的詛咒都被人搶先一步幹掉了。

而現場無一例外留下的水漬,無疑說明了一點——那就是幹掉那些突然活躍起來的詛咒的,是同一個人。而且那個人的咒術,與“水”或者說“冰”有關。

詛咒那邊已經有所行動了。

翌日。

東京豐島區。

賽馬場一側的觀看大廳裏人聲鼎沸,隔著玻璃能看見長長的跑道上奔馳著的馬兒。個子矮小的騎手們伏在馬背上,正靈活地指揮著馬兒沖向終點。

觀看大廳內前方是幾排單人觀看席,後面還有專門給VIP客人準備的圓形半開放式小包廂。包廂內的圓桌上,還準備了面包、火腿、魚子醬、香檳等只要付得起錢就能享用的美食。

大廳內擠滿了形形色色的人,但絕大部分人手裏都捏著賽馬券。坐在前面單人觀看席裏的伏黑甚爾也不例外。

他捏著手裏皺皺巴巴的賽馬券,全神貫註地盯著前方的賽況。

解說員的聲音通過隱藏音箱,在大廳內回響:“快了,快了……第一出爐,是5號道的賽馬‘豬突猛進’!”

伏黑甚爾捏著賽馬券的手猛地緊了緊。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裏皺巴巴的賽馬券上的,是1號道賽馬Jt we的名字。

“……啊,如果能回到一個小時之前,然後買‘豬突猛進’就好了。”

伏黑甚爾把手裏的賽馬券隨手一扔,健壯的身軀往椅背上一靠,整個人半躺在了單人觀看席狹窄的塑料椅上。

他的後頸靠在椅背上,倒著往後看去,卻突然看見一個身穿馬甲、戴著亮片領結的侍應生托著托盤一路走來,最後在他的椅子後停下。

伏黑甚爾保持著攤在椅子上的姿勢,倒看著侍應生,脖頸上的喉結隨著說話的聲音明顯地上下滾動:“怎麽?”

“先生您好。這是17號桌的兩位小姐點給您的。”侍應生彬彬有禮地說,托盤上托著一只盛著香檳的高腳杯。

伏黑甚爾沈默了片刻,腹部肌肉微一用力,坐了起來。他從侍應生手裏接過了香檳,目光朝著17號桌看去。

——那邊是一處半開放的VIP包廂,包廂裏正坐著兩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她們身穿凸現身體曲線的禮服,頭發做成漂亮又麻煩的編發,耳垂、脖頸、手腕、手指上都戴著閃閃發光的首飾,身邊的包也是奢侈品牌。

出來找樂子的富婆嗎?伏黑甚爾暗忖,在對上兩個女人的目光時暧昧地沖著她們笑了笑,舉起高腳杯啜飲一口。

雖然賽馬輸了,但這次也並不是一無所獲。

伏黑甚爾捏著杯子順勢站起身來,朝著包廂走去。迎著兩個女人的目光,他走進了包廂內,沖著她們揚了揚杯子:“香檳,多謝了。”

其中一個長發的女人雙眼緊盯著他的臉看,而另一個短發女人臉上露出了笑容來:“不知道您……是否介意來這裏坐呢?畢竟這邊的觀看位置比下面免費坐的地方更好。”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伏黑甚爾順勢坐了下來。

他並未坐在兩個女人的中間,而是在距離她們稍有一點距離的地方禮貌地坐下。畢竟伏黑甚爾對這種場面經驗十足,知道比起立刻湊過來的、野心一覽無餘的男人,知進退的小白臉更容易討到有錢女人的歡心。

——當然,也比前一種男人能得到更多的東西。

果然,在他坐下之後,包廂內的氣氛似乎稍微緩和了一點。

“桌上的東西您都可以盡情吃,不需要有所顧慮。”剛才沖著伏黑甚爾微笑的短發女人將桌子上的面包和魚子醬往他面前推了推,“如果還需要什麽的話,可以盡情說。點多少都沒關系。賬單記在我們這一桌。”

伏黑甚爾的目光落在了短發女人的手上。

“是嗎?”他突然擡手,拇指捺過唇邊的疤痕,微微笑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一反常態地,伏黑甚爾拿起了桌上的菜單,從高到低掃了一眼。

“從這頁,到這頁,”他叫來了侍應生,拿著菜單比劃道,“所有菜全部都要。”

“另外還要冷切拼盤,鵝肝醬,紅酒也來一瓶,”伏黑甚爾掃著菜單,無視了一旁兩個女人有些發白的面色,“就要這瓶88萬日元的吧。”

侍應生也沒見過這種陣仗,有些茫然地看了那兩個女人一眼。

“沒聽到嗎?”短發女人硬著頭皮取出一張卡來交給侍應生,“他說要點那些。”

“明白了,請稍等。”侍應生收下卡,鞠了個躬,轉身走開了。

沈默持續了片刻。

“您原來還是品酒的行家?”長發的女人忍不住開口,臉雖然在笑,但表情卻有些僵硬。

“啊,不算吧。”伏黑甚爾往靠背上一靠,將右腿搭在左腿上,隨意地說道,“只是覺得88萬這個數字不錯,所以就點它了。”

“……”

很快,伏黑甚爾點的食物流水一樣端了上來。他也二話不說,直接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天與咒縛帶給了伏黑甚爾遠超常人的身體能力,他甚至能僅憑這副身體與擁有咒力的術師對抗。但要維持這副超人般身體的日常消耗,則需要他攝入充足能量才行。

眼下侍應生將昂貴的牛肉、龍蝦、海參等菜式擺滿了一桌。正常來說,這些食物足以供應四五個人用餐,但這對於天與咒縛的伏黑甚爾而言完全不是問題。吃完這些東西之後,他的小腹甚至能依舊保持平坦。

伏黑甚爾的動作並不粗魯,但進食速度卻很快。兩個女人在旁邊都看呆了。直到伏黑甚爾風卷殘雲般將桌上的食物吃了大半,開始配著紅酒放慢進食速度,她們才回過了神來。

“吶,姐姐,這裏有點無聊啊,”長發女人有些僵硬地開了口棒讀道,“要不要去別的地方?比如說……去坐游艇什麽的?”

“好啊,”短發女人一口應了下來,隨後轉而問伏黑甚爾,“我們打算去坐游艇了。也想邀請您一起去。您意下如何?”

聞言,伏黑甚爾放下了手裏的餐刀餐叉,淡淡看了姐妹兩人一眼:“那就走吧。”

……

離開賽馬場後,伏黑甚爾跟著姐妹兩人坐上了一輛黑色的四座敞篷跑車裏。

黑色的劉海被風吹得揚起,露出伏黑甚爾那帶著幾分禪院家基因特征的眉眼。他漠然看著車外不斷飛馳的景色,隨口說道:“坐游艇的地方可真遠呢。”

“是的哦,”正在開車的短發姐姐微笑回答,“確實有點遠呢。”

“不僅有點遠,而且……”

說到這裏,伏黑甚爾帶著刀疤的嘴唇微微勾起一絲笑容來。

“你們家的游艇,”他目光輕蔑,緩緩吐出了幾個字,“竟然是在山裏劃的呢。”

黑色跑車在山道上飛快行駛著。而那對姐妹一改剛才的態度,一個人駕駛著車子,另一人則不知何時從包裏取出了一把咒具短刀,抵著伏黑甚爾的側腰。

“不許動。”長發的妹妹握著刀,輕聲威脅道,“馬上就要到了……”

她話音剛落,空中突然傳來一聲怪叫:“啊喳——”

一個身影突然帶著渾身的火焰從天而降,如同隕石般重重墜落在了前方。落地瞬間,平整的公路被砸出一個大坑,四周煙塵四起,覆蓋了視線。

短發姐姐猛打方向盤急剎。然而煙塵依舊風暴般撲來,將整輛跑車籠罩在其中。

煙塵之中,長發妹妹警戒地說道:“我們是已經加入咒靈一方的詛咒師‘天水姐妹’,剛才降臨的是特級的漏瑚大人。接下來漏瑚大人要對你說的話十分重要,你給我老老實實地……”

“誒?”

長發妹妹突然察覺了異樣。她的手指微微收了收,愕然道:“我的咒具呢?”

煙塵逐漸散去。而剛才還坐在一旁的伏黑甚爾,連同長發妹妹手裏的咒具,不知何時已經消失無蹤。

天水姐妹同時向前看去。只見前方地面的大坑中心,除了漏瑚以外,不知何時竟然多出了一個人影。

剛才還在車上的伏黑甚爾,此刻已經站在了漏瑚的身後。他手握著從長發妹妹手中奪來的咒具,刀刃正抵著漏瑚那顆巨大的眼珠。

“我還以為是誰要出血本把我引到這裏來呢,原來是咒靈啊。”

伏黑甚爾看著漏瑚那顆藍色的火山腦袋,唇角勾了勾:“我死了十來年,都不知道現在這年頭的咒靈原來已經長得這麽別致了。”

漏瑚:“……”

與此同時,高專宿舍內。

埼玉整理著肩上的披風,拉緊手上的紅色手套。

一旁的傑諾斯見狀,連忙問道:“老師,你要出門去執行任務嗎?我也和你一起去!”

“不了,”埼玉搖了搖頭,“我現在就快要升三級,而傑諾斯現在是準一級了。和你一起去的話,就算打倒了詛咒,說不定那些高層什麽的也不會認為是我獨立完成了任務吧。”

“這次還是我自己一個人去吧。”

說著,埼玉大步走出了房門。

——今天也要出門執行正義!

順便再去ATM取錢買個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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